与人的联结 | Connections

友情的意义

前两天跟很久没联系的朋友打电话,于是出门边散步边聊。

走着聊着被一浓妆大妈拦下:『你说中文吗?』

我:说啊

大妈:能不能do me a favor?

我:what do you want?

大妈笑得很甜很亲切:我过来吃饭但是忘记带钱,能不能帮我买两个dimsum?

我:sorry no。

大妈听闻震惊得后退了半步,并丢了我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

后来我在想这个事,哪怕是大马路上的陌生人,被人狠狠地讨厌都会让我惦记一段时间。同样的,跟朋友相处有的时候也是,程度比这轻很多的,不说被讨厌吧,但是总有聊得不开心、相处不愉快的时候。

出来玩开心当然好,但我之前也决定『保证对方跟我相处很开心』不应该是我的目标。

所以友情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早上在想,除了一起开心以外,爱情友情,各种关系的意义大概在于一种陪伴。

就是,时间这么宝贵,在乎这么稀少,我对你好奇一点点,让你觉得自己的存在有被看见,觉得你人生的旅途有被见证到;偶尔联系,也许不一定逗得对方多开心,但是是好是坏,throughout the good and the bad,我一直都在。

A companionship.

现在觉得,我在,就是友情最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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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 | Books

《Indistractable》

翻看以前的读书笔记:

We are compelled to reach for things we supposedly need but really don’t. We don’t need to check our email right this second or need to see the latest trending news, no matter how much we feel we must.

Even when we think we’re seeking pleasure, we’re actually driven by the desire to free ourselves from the pain of wanting. Most people don’t want to acknowledge the uncomfortable truth that distraction is always an unhealthy escape from reality.

As is the case with all human behavior, distraction is just another way our brains attempt to deal with pain.

We fail to have fun because we don’t take things seriously enough, not because we take them so seriously that we’d have to cut their bitter taste with sugar. The idea is to pay such close attention that you find new challenges you didn’t see before.

Operating under constraints, Bogost says, is the key to creativity and fun. Play doesn’t have to be pleasurable. It just has to hold our atten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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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Misc

第一印象

突然在想,第一印象还是跟长久的相处挺不一样的。

如果只能跟对方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或者喝咖啡聊个五分钟,那对方怎么打扮着装,就很加分减分。

前两天看到一个po文,有女生问说:为什么我去面试程序员,打扮整齐穿起正装,别人好像就觉得我是傻的,但换穿T恤连帽衫别人就觉得我很厉害的样子,我不在乎什么刻板印象性别歧视,我只想拿offer而已。

还有上班怎么打扮之类的,也许面试或者第一天还是打扮得合适一点比较好,但是再往后,就纯看实力了。

真厉害的人,哪怕着装再诡异头像再奇葩,也没人在乎。

第一印象看穿搭,长久相处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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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Misc, 用心爱自己 | Love Thyself

存在这个奇迹

今早写日记,抬头写下日期才发现是高中喜欢的人的生日。

现在回头看,与其说我是喜欢这个人本身,不如说我那时是因为缺乏无条件的爱,而下意识给自己创造出了这么一个形象:虽然父母永远不能对我满意,但如果我能让某个强大、全能全知,但不喜欢我的存在认同我、喜欢我,那么我的存在就终于有价值了吧!

昨天跟朋友聊天,朋友也说:好像自己永远有一层背景音似的愧疚感,总做得不够好,总不能不让别人失望,所以总是疲于奔命,拼命努力,想要证明自己是值得存在的。

因为人底层有强大的『被看见并接受』的需求。大部分父母出于自身焦虑又很难做得到,长时间求而不得,整个人下半辈子都在向外部世界追求一种替代品。

现在看得越来越清晰:

我当时需要的是,父母或者其他authority figure,不是期待我长成某一个特定的样子,而是就温柔地看着我,长成自由的样子。我现在需要的是,自己放下对自己的各种期待与改进目标,去长成自由的样子。

I don’t need to be improved. I just need to be seen. And be accepted as is.

就好像种下一颗种子,可以给它提供阳光雨露,但是就没办法把苹果树掰成梨子树或者小盆栽。种子会长出什么,只有它自己长着长着,自己才会慢慢发现。

与其说『这样能更不拧巴地达到同样的目标与成就』,不如说:也许不去扭这个盆栽,种子也就不会想要往这个方向去长了。但是也相信,它是一颗好的种子,people are good inside,相信不去拧巴,它想要成长的方向也是阳光美好、别有一番趣味的。

至于这个方向跟原来是不是同一个?那就已经不重要了。

种子种下去就已经不是你的了,生命中千帆过客也各有自己的轨迹。

你能决定的就只有,要不要存在于它的生命中,是否去见证它的成长与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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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日记 | Travels

蜜与月

结婚都一年多了,因为新冠都一直没能出去玩一趟,这两周总算成行了。回来我就一直惦记着,好玩的事情一定得记下来,不然过后我肯定就全忘了;可是回来后一方面身体还累,另一方面事多,还想打游戏想画画的,一直拖到现在。赶紧把没忘记的给写了!

安全吗?

去墨西哥之前,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卷饼、taco、大帽子、跟coco里那些好看的骷髅妆。结果出行前跟爸妈说了一声,我妈第一反应是:墨西哥不大安全吧?我爸:简直荒唐!

好吧。

所以我就去查了一堆知乎之类的游记,看看墨西哥安不安全。。结果也是各说各的。那地方有黑手党是没错,但是也就互相争斗,只要不乱窜小巷子、以身试险跑去介入党派斗争,也没什么不安全的。

真的一圈玩下来,我发现,与其说在墨西哥是人身不安全,不如说是一种经济不发达造成的:『热情友好乐于助人』,外加『热情地挣/骗你的钱』,导致的心理不安。

一方面人热心是真热心。刚到机场我俩找不到接机的客车,其他牌子的客车司机也热心地替我们找人,找不到二话不说就把手机掏出来替我们打。还有路上乐呵呵跟我们聊天的人、语言不通也推荐这推荐那的司机。

另一方面坑钱也是真坑。我们租了车开始居然可以是几乎没油的,开头出去第一个加油站,一上来也是二话不说就宰的。因为墨西哥加油站没有自己操作的选项,度假区直接开出去的车,外面又比较偏僻,连油表都见不着,也不知道加了多少,单价多少,语言不通地比划着,只能让给多少就给多少,游客来了真是待宰的肥羊。回来的时候换从大城市出发,去了正规加油站,一算价格才知道之前是交学费了。

一路上这种事情也很多,比如去玛雅遗迹居然两三个检票口各收各的钱收好几道的,最大的遗迹,买票居然不收卡,只收现金。。。啊???整个算下来一人大概要一千五比索了,谁身上带那么多现金??我俩刚交完停车费、买完第一道门票,差点就打道回府不去了。

还有各种天然岩洞、生态公园,感觉就好像随便谁都能圈块地,坐门口收票似的。基本都是只收现金,而且不说收据,买完连个票根都没的。很多都是你问:多少钱?他坐在草屋门口跟你说:一个人两百。然而根本没有标示,全都是空口就来,是两百还是一百难道看心情的吗??

还有,当地警察是另一大势力,但不一定是保护民众免受黑手党之灾的,而是收过路费的。本来p就已经跟我说了,当地警察喜欢拦外国人的车,把你关起来,让你交钱才给出来。一路上警察查路口起码有十次之多,我们提心吊胆着,也都还没被拦下来,我还在想是不是被游客夸大化了啊?

结果某天去参观一个墨西哥大院,当地导游说:你怎么知道一个人是警察呢?看他问不问你要钱嘛!

我:。。。

导游兴致勃勃地:所以关键在于,你要手里留一个二十元,然后把所有其他现金都藏在鞋子里,这样警察来了你就可以跟他说,大哥我没带钱,只有二十了,你要还是不要?

我:。。。

旁边一个美国游客说:有道理。

我:你们真的遇上了吗?!

对方:是啊!

我:。。。

这里没什么硬性的规矩,钱都可以打通。有一天晚上十一点了,我跟p看到已经闭馆的海豚园区里有人在跟海豚玩,就去问看门的大妈可不可以去看看,对方在手机上戳戳戳,谷歌翻译表示:可以,两百块。于是我们就乖乖回去取钱去找海豚玩了,哈哈哈哈!一辈子只有看表演的份,从来没跟海豚这么近过,好不开心。

所以这种东西一路上看多了,再有人热情地跟你搭话,你就有点心怀警惕,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要跟你推销什么服务、要宰你、还是纯粹太热情,想要跟你唠嗑、想帮你的忙。搞得我们宁愿绕二十分钟的路,也不想走收费亭;倒不是怕交钱,而是怕看我们是游客,口吐莲花地宰。这种警惕心就让人有点难过,明明热情如火的地方。。为什么还得防备着别人?

哎。

世外桃源

我以前都不知道墨西哥是这么火的旅游区。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因为地方穷,游客又多,就形成了一种奇葩的地貌:到处都是世外桃源。一道门,走进去里面是五层楼高级公寓、大理石地板、茂密的棕榈树、度假游泳池;然而走出这道门,马路立刻就斑驳不平、垃圾也许随处可见、旁边临着的房屋矮小且破旧不堪。

如果这还不够明显的话,你走进去会发现,顾客全是白人,除了穿着制服的服务生,一个本地人都没有。我们刚开始去的几天一直待在很多公里巨大的度假区里,感觉就很超现实。尤其是服务生都是本地人,肤色都偏棕色,而游客基本都是白人,所以看着到处穿着制服的棕皮肤服务员、跟一群群被服务的白人胖子。。简直像是跑到了什么奇怪的虚拟现实场景里。

所以哪怕出了度假区,每一家旅馆或者餐厅里,要么只有墨西哥人,要么只有白人,就这么泾渭分明。

所以这种旅游。。到底叫什么旅游啊?只不过跑到其他国家去,品味又都没有变,还是去习惯的地方,跟熟悉的人群混在一起。

而且我们一路下来,看到的其他游客不说有几千也肯定有大几百了,看到的亚洲人大概一两只手都数的出来,一大半还是一家日本人。

大概,亚洲穷怕了刚富起来,对更穷的地方就提不起兴趣来。

不像欧洲尤其是法国这种地方,富惯了,再去富的地方就觉得都一个样,不够味,没有『文化』跟『特色』。我们一路听到的法语简直是多到一个让我无语的地步。开头去了一个小鱼啃脚的天然温泉,整个大小温泉里二三十号人,几乎全在说法语。大概是这地方太有特色了??法国人对于『新奇经历』的追求真的是。。根深蒂固的民族习性。

所以我们光临着世外桃源,从一个泡泡到了另外一个泡泡。

可口可乐

墨西哥的可口可乐跟糖尿病可真不是说着玩的。

因为这里的水不能直接饮用,所以饮用水必须得买瓶装。然而矿泉水的价格跟可口可乐差不多,所以当地人也就乐呵呵地接受了可口可乐。

然而可口可乐在当地的推广简直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步:

  • 基本开车沿路上所有的小卖部,一多半都是红色的外墙,涂着可口可乐的巨大标识
  • 一条几百米的街开过去,穷乡僻壤房屋破败的,我愣是数出了十三个红墙的可口可乐广告
  • 经常看到巨大的可口可乐大卡车,里面填的全是可口可乐,工作人员在一箱箱卸货
  • 当地宗教人员用可口可乐来执圣职、祈祷,用可口可乐来给人治糖尿病
  • 到处都是大胖子,75%墨西哥人过于肥胖,17%有糖尿病
  • 墨西哥第一位民选的总统是可口可乐前高管
  • 。。。

无话可说。

蜜与月

最后一天在坎昆的宾馆,正好是一个月月亮最圆的时候。我俩买了蜂蜜,在阳台上吹着夜风,尝蜜赏月,也算圆了一个honeymoon。

作为蜜月纪念品,我俩挑了个当地挺好看的手工花瓶,小心翼翼拖箱换背包地,从夏天给带回了冬天。我一直说家里就差个花瓶,每次都得用杯子之类的代替,现在终于找到了喜欢的。生活又多一点点美好!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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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Misc, 画画相关 | To Draw

动机

因为前两个月换工作的事,这几个月在慢慢熟悉一种新的生活状态,于是过去一两个月也看了一大堆书,想找点灵感,找到自己喜欢的一种生活状态。

有一件事我是一直在想的。

因为从小长大的环境、大学看的很多书,导致我是特别明显的A型人格:目标导向,想做的事情就动手去做,惜时如金,做事十分有计划性,等等等等。

这种性格好处十分明显,就是出结果啊!坏处也是,生活似乎总是围绕着那几个当下的目标在转。以目标为生活的中心,也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是:得不到就痛苦;得到了也就开心一小会,然后又开始强迫性地追逐下一个目标,所以永远没有真正进入一种『彻底满足状态』的时候。就好像西西弗斯的诅咒一样,虽然梦一个个都被追到了,石块一次次被推上山顶;但心就像在重复走着同样的路,每次胜利之后都迅速掉落谷底,只能咬牙继续往上爬。

因为有这种心态,我对世界其实是很debug的一种心态,看什么都是问题,好处是我会立刻去思考改进方法,能做的我会立刻去做;坏处也同样是,满眼都是问题,心累。

今天就『生活的意义+做事的动机』这个话题思考检索了好久,有三件事有震感到我,让我觉得很有共鸣:

1. 一切动机的源头都是爱。

为了自己的动机,比如我想要好工作,想要赚大钱,真正得到之后并不会进入更满足的状态,只会蹲下来继续推下一块石头;反而是为了他人而做的事情、想要与爱的人一起做的事情,才会激发强大且持久的动力。

我自己画画也是这个感觉:以前我也是为了更好地画画而每天画画,但总有一种被自己拽着往前走的感觉,很大程度上只是自己想要知道自己可以走多远。但最近几个月找到一起打游戏写文产粮的同好以后,突然就爆发了一种新的激情,因为是为了朋友而做、可以跟朋友互相伯乐着去做的事情,同样是画画,带来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样。

Motivation and all of that ultimately derives from love. It comes from doing things for and with others.

而如果什么欲望都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也没有,缺的不是热情,而是可以去表达爱的人或者群体——用努力做好某一件事去表达对他们的爱,或者与他们一起做某件事去表达对生活的热爱。

2. 关注点可以是一种理想状态,一个行为系统,而不是一个最终结果。

比如,不是『我想要跑个马拉松,所以我每天出门五公里』,而是『我想要一种每天锻炼身体的健康状态,也许哪天马拉松可以用来检验自己的状态』。与其是『我想要画出好看的画,收到好多好多赞,被喜欢被仰慕』,不如是『我想要每天画一点画,什么时候可以回头看看哪张画赞最多,总结一下美的规律』

所以我想要的生活与工作,是怎样的状态,怎样的行为系统呢?

  • 工作:想要为了我的小组、为了我的小小组而努力。想要对大家有帮助、跟大家一起have fun,一种一起努力的感觉;有事情大家一起承担,不要太累。
  • 生活:用我的各种旅途与努力,去考验一下自己尽力可以走多远,不是为了达成某一个可超越的目标,而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坚韧,达成一种『at peace with the uncomfortable』的状态。努力做到最好,不为赢得陌生人的仰慕,而为表达对我在乎的人、对世界与生活的爱。

3. 理想的状态:好奇的,坚韧的。

很喜欢josh在《the art of learning》里的这一段:

My whole life I have worked on this issue. Mental resilience is arguable the most critical trait of a world-class performer, and it should be nurtured continuously. Left to my own devices, I am always looking for ways to become more and more psychologically impregnable. When uncomfortable, my instinct is not to avoid the discomfort, but to become at peace with it. When injured, which happens frequently in the life of a martial artists, I try to avoid painkillers and to change the sensation of pain into a feeling that is not necessarily negative. My instinct his always to seek out challenges as opposed to avoiding them.

坚韧并不是要去坚强,而是一种平和的状态。

好奇一直是我最底层的价值观之一,它是我如此深刻的一部分,我想要带着它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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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的联结 | Connections, 用心爱自己 | Love Thyself, 读书笔记 | Books

丢失的自我

这周看了一本书,Garbor maté 的《the myth of normal》。书厚是真的厚,内容也紧实,哪怕一本书40%都是参考文献,一般一两天就翻完一本书的我也生生啃了一个星期。

看得有点心惊肉跳,很多身体疾病其实都是自我压抑造成的。

最常见的大概是压力大造成胃溃疡,好歹大家都还觉得理所当然。更少见一点的比如像是渐冻症这样的病,几乎所有的病患都有同样的性格——老好人,从来不挑起争端,总以他人的需求优先,无限压抑自我。这样的逻辑联系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在病人切片结果出来之前,护士都看得出来访者到底有没有渐冻症:『这人不可能是渐冻症,他没那么老好人』,而他们的判断几乎从不出错。

这些疾病都与性格有着紧密的联系:癌症、自体免疫性疾病、顽疾的皮肤病、偏头痛、纤维肌痛、子宫内膜异位、肌痛性脑脊髓炎,等等等等。这样的人一般有一个或多个如下特点:

  • 强迫性地关注他人的感受,同时无视自己的感受
  • 认同社会赋予的角色与责任,身为男性/女性/朋友/爱人就应该xxx
  • 努力过度、十分有责任感,通常伴随相当的成就,因为如果没有成就与对他人的付出,自己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 压抑愤怒,不知道如何生气
  • 强迫性地想要安抚他人的情绪,强迫性避免让他人失望

而这些特点都有一个共性:下意识的自我压抑。

比如对于愤怒的压抑:

One healthy response to assault for any sentient creature is anger, a function of the evolutionary RAGE system in the brain whose purpose is to defend our boundaries, physical or emotional.

My fiend Dr. Julie Holland’s comment about women’s anger being subdued to the detriment of their health tracks invariably with my observation among people with depression, autoimmune disease, and cancer.

There is an unhealthy kind of guilt: a chronic conviction that we’re innately blameworthy and should expect, or even deserve, punishment or reproach. In this dim light our faults and failings become evidence of our redeemable lowliness rather than invitations to grow and to do better. This type of guilt, or the fear of it, often strangles a robust “no,” smothering self-assertion: the prospect of others’ disapproval or disappointment triggers the intolerable conviction that we are bad, wrong, inexcusable. Left unchecked, it augurs physical or mental distress, as we have witnessed in stories throughout this book. Many people suffer a corrosive, automatic gait and shame if they so much as contemplate letting others down, treating their own needs as valuable, or acting on their own behalf.

因为成长的过程中,父母的爱是有条件的,不压抑自我就只有被依恋对象抛弃:

Neufeld sums up eloquently what all young ones, whatever their temperament, need first and foremost: “Children must feel an invitation to exist in our presence, exactly the way they are.”

With that in mind, the parents’ primary task, beyond providing for the child’s survival requirements, is to emanate a simple message to the child in word, deed and most of all energetic presence, that he or she is precisely the person they love, welcome, and want.

The child doesn’t have to do anything, or be any different, to win that love–in fact, cannot do anything, because this abiding embrace cannot be earned, nor can it be revoked. It doesn’t depend on the child’s behaviour or personality; it is just there, whether the child is showing up as “good” or “bad,” “naughty” or “nice.” We understand and respond to the needs and emotions the child is “acting out” on, rather than simply punishing the behaviour and banishing the feeling.

作者说,他自己的工作狂倾向也来自于此:

My own workaholism as a physician earned me much respect, gratitude, remuneration, and status in the world, even as it undermined my mental health and my family’s emotional balance. And why was I a workaholic? Because, stemming from my early experiences, I needed to be needed, wanted, and admired as substitute for love. I never consciously decided to be driven that way, and yet it “worked” allot well for me in the social and professional realms.

Oddly as it may sound, it was the best worst option. A suffering child has two possible options when it comes to processing her experience (of only the “good” parts of her being validated). She can conclude either that the people she relies on for love are incompetent, malicious, or otherwise ill-suited the task, and she is all alone in this scary world; or that herself is to blame for, well, everything.

As painful as the latter explanation is, it is far preferable to the other one, which paints a life-threatening picture for a young being with zero power or recourse. The first option is not an option at all. Better to believe “It’s my fault; I’m bad,” which lets you believe there’s the chance that “if I work hard and be good, I will be lovable.” Thus, even the debilitating belief in one’s unworthiness, nearly universal among people with mental health diagnoses and addictions, begins as a coping mechanism.

我自己很久以来也是,很多时候我每天可以说是强迫性地画画或者学习,与其说是100%的热爱,不如说更多是想要被喜欢:如果我再厉害一点,就可以被爱了吧!但是就像作者形容的一样,这种成瘾性的努力,跟其他的成瘾性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让你上瘾的这个东西永远不会真正地让你满足。它给你的永远是一种暂时的、几乎满足的——温暖、被接受的感觉。然而,就像我贴出一张画有很多赞让我暂时满足了被爱的需求一样,其实它也同时强化了我的认知:只要厉害就会被喜欢。

然而这些喜欢是太过肤浅的喜欢,完全无法满足我底层真正的需求:just being accepted and loved as I am, without good behaviours or achievements. 而这样的爱,是建立在时日浇灌出的深厚的联结与深度信任之上,一种彻底的接受、爱,与non-judgement。

它的产生有几个条件:

  1. Non-judgement and total acceptance, already rare among friends and families, let alone strangers. This is a trait of a person however–if they have it they have it–you can’t really expect someone to transform into it.
  2. 时间与共同经历建立起的信任,光是这一点陌生人就完全无法做到了
  3. the conscious decision to love this person, day after day

一个人最开始吸引你的也许是外表或者成就这种表面的东西,但是真正带来满足的是,因为最初的火花吸引而慢慢深入了解一个人,建立了双向信任以后,至少一定程度上无条件与包容的爱。

所以,出路大概是:

  • 有意识地,把人群按照『可以信任与依赖的程度』分层,不同的人也许在不同的事情上值得信任、无法信任,但陌生人绝对是在『0信任』的层级,因而去追求陌生人的喜爱一定是饮鸩止渴饮酒止痛,酒劲过去只会强化有条件的爱带来的痛苦
  • 有意识地,时刻关注自己对自我需求与情绪的压抑:
    • I seem to believe that…
    • What has this belief actually done for me?
      • coping mechanism: protected me from…
      • but caused me the long term damage of…
    • What is the life I really want?
  • 有意识地做决定:给我两个选项,如果我利用我的负面动力,得到著作等身羡慕与荣光;如果我放弃我的负面动力,就依赖我小火苗的热爱,想努力时才努力,默默无闻而自得其乐,我选哪一个?我为什么把它们放在对立面上?

把完整的自己找回来,与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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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Misc

正当化

过去几周在看一个纪实剧,讲一群人,冬天冻死人的季节,各自被丢在温哥华岛上野外求生,最后一个退出放弃的人可以赢五十万加币,大概有250万RMB。

放弃的原因很多,有的人睡觉睡到一半被熊啊、狼啊之类的找上门来,想想自己是来探险的不是来送命的,第一天就果断放弃。有的人是实在找不到食物饿到半死放弃的;有的人是待了一个多月又饿又冷觉得赚这点钱不值得的;还有人是决定待在这里还不如回去跟得癌症的母亲度过最后时光的。

但是其实看下来,要走还是留,其实这些人下意识心底已经做了决定了。

说出口的理由,其实只是在把已经做出的决定给正当化。比如母亲得病那个,又不是一个月以后才得病,之前难道就不是重要的回家理由吗?比如觉得又冷又饿赚这个钱还不如回家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难道刚来的时候赚钱就比陪老婆重要吗?只不过那时候想,现在不想了而已。

就好像以前看过一个心理实验,说一个人在两份工作差不多的offer里选了哪一份,其实在做分析之前早就已经决定了。实验开始的时候让他们猜第一眼会选择哪一个,到最后九成就是选了那一个,无论中间纠结多久,分析多少利弊,其实都只是在为心底早已经做出的决定做解释而已。

所以各种事情都是,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最终驱动力都是自己的底层价值观。

犹豫既然都是浪费时间,不如就直接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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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的联结 | Connections

情绪操控

早上在考虑阿德勒说的『社会价值』,然后看到这一句话挺震惊的:

我们不应该受情感支配,而要善用情感。绝大多数情况的下,情感的出现其实是为了操控对方,让对方按照我们的期望和愿望行动。

其实这么说来,自己下意识极尽所能想要让对方开心的这种情绪,也是为了操控对方的一种情绪表达。虽然不绝对,但是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因为心底开心所以才手舞足蹈,而是因为想带着对方一起开心,想要cheer them up,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操纵呢?

如果对方不开心,我也就因此不开心,那我其实只是需要被对方的正面情绪肯定,而不是真的想要帮助对方啊。出于爱的帮助,是不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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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的海浪

我一直挺容易被别人的情绪影响的,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最波涛汹涌的永远是人事。

今天看到李奕的一篇文章,觉得挺触动的,其中乃万的这段采访特别好玩:

痛苦来临时候,我会选择直接让自己躺进去,感知它。如果这种痛苦是一片海,一个大浪打过来要把你卷进去的话,我就会先在沙滩上躺好。

我不怕它淹没我,反正也淹不死。

到后来,每次坏情绪快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马上快崩溃的时候,我就先搬好椅子,倒一杯爱喝的酒或者茶在阳台坐好,然后躺进这种情绪里,仪式感做足了,陷进去。

是啊,很多时候我对于沮丧之类的情绪是本能排斥的,但其实越早允许自己陷进去,经历个淋漓尽致,这道浪才能越早拍过去。相比之下,如果把浪都堵死了,那就只有决堤崩溃一条路走了。

还有就是我也觉得,以前会被别人影响到心情,现在还是会被别人影响到心情,怎么几年过去还在同一点上兜兜转转,一点长进都没啊!对此李奕写道:

我觉得不是这样。和情绪相处是最重要的人生课题之一。既然是「人生课题」,必然要陪伴我们一生。就像我们不会觉得今天吃饱一顿饭就可以再也不饿,也不会傻到认为健身一个月就可以永葆好身材,人生的功课又怎么可能是一次性的呢?就像为了有好身材,需要养成长期健身的习惯;为了掌握情绪管理的人生课题,我们也是要长期不断练习的。

但就像举铁久了可以轻松搞定更大的重量,和情绪小人相处,一次次走过这四个步骤,下一次我们也会发现,这个cycle走起来更轻松更容易了,以前要花一个礼拜消化的情绪,现在只要五分钟!以前觉得天大的烦恼,现在也可以举重若轻了。

这就是我们在人生中的成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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